中国三大城市群的世界级想象空间

       我国城市群的一些指标已达到世界级水平，三大城市群的创新活力各具特色

       近年来，中国中央和地方政府对世界级城市群进行了标杆，建设了中国的世界级城市群。

       近日，北京市京津冀协调办发布的《2022年北京市促进京津冀协调发展工作要点》提出，北京将以建设现代化首都市区为主导，推动协调发展重点领域取得新突破。

       建设一个世界级的城市群是一个长期的目标。2015年6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京津冀协调发展规划纲要》提出优化和完善首都功能，发挥核心作用，建设世界级城市群。

       此前，2010年6月，国家发改委发布了《关于印发长江三角洲区域规划的通知》，提出将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建设成具有较强国际竞争力的世界级城市群。

       此外，在珠江三角洲城市群的基础上，粤港澳大湾区即将出现。2019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提出建设充满活力和国际竞争力的一流湾区和世界级城市群。同年年底，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提出高水平建设长江三角洲世界级城市群。

       到目前为止，三大城市群都已上升为重大国家战略，建设世界级城市群已成为中国未来发展的重要起点。

       我国三大城市群规模优势

       虽然中国有10或20个城市群被称为大大小小的城市群，但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和京津冀地区更为成熟。三个城市群的土地面积约占全国的5%，人口约为4.2亿，贡献了中国近一半GDP(香港和澳门因统计原因不含)。

       上海经济学会副会长、上海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沈凯燕向新京智库介绍，长三角作为中国最成熟的城市群，被称为世界第六大城市群，但与其他五大城市群的差距相对明显。例如，人均GDP，约长三角城市群1.82015年，只有其他五个世界级城市群人均1万美元GDP平均值的三分之一左右。

       沈凯燕曾作为访问学者或上海市政府相关项目的学员来到美国、英国和德国。她发现世界五大城市群都有科技创新聚落，BB贝博app下载官网下载如纽约、波士顿、日本大阪、京都和神户。中国北京、深圳和香港也形成了科技聚落，但总体而言，科技创新仍相对薄弱。

       2021年9月，在2021年中关村论坛全体会议上发布的《自然指数》-根据2021年科研城市的数据，北京、上海和南京进入前10名。从城市群的角度来看，纽约、波士顿和巴尔的摩托车-前十名华盛顿(只有费城不在)。

       金融是另一个衡量标准。上海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王红霞告诉新京智库，以上海为例。虽然上海目前是仅次于伦敦和纽约的国际金融中心，但上海的龙头机构投资者数量和资产规模远低于伦敦和纽约等成熟的国际金融中心。此外，上海金融市场的开放性明显低于其他国际金融中心。伦敦海外投资者约占40%，纽约海外投资者约占16%，而上海海外投资者仅占投资主体1.2%左右。

       华东师范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副教授侯定凯告诉新京智库，工业、金融、科技、文化是世界级城市群竞争力中最常提到的观察指标，但高等教育资源实际上是成为世界级城市群的重要资源。在伦敦、纽约、巴黎、东京等世界级中心城市，聚集国际一流大学是一种标准大学的学术声誉与城市和国家形象相辅相成。

       国际教育市场咨询公司Quacquarelli Symonds(简称“QS数据显示，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前后(2019年)，伦敦有6所，巴黎有4所(2019年3所)，纽约有3所，东京有2所。中国大陆只有7所，其中上海有3所，北京有2所，杭州和合肥有1所。

       2021年10月，清华大学区域发展研究院、中国发展规划研究院联合发布了《长三角人类发展进程报告》(2010-2020)》由此可见，教育水平是长三角地区人类发展的主要缺点。报告指出，2020年长三角地区只有教育指数0.712，比0.814人类发展指数(HDI)值低约0.1，这是影响该地区人类发展的突出不足。长三角地区41个城市中仍有24个城市的教育指数低于0.70，处于中等发展水平。HDI1990年展计划署于1990年正式启动。

       从综合实力来看，三大城市群核心城市与世界五大城市群核心城市也有一定距离。根据全球城市实验室发布的《2021年全球500强城市》，在前50个城市中，只有上海、香港、北京、深圳和广州在中国上市。纽约、华盛顿、波士顿和费城是美国东部大西洋沿岸城市群的前50名。

       三大城市群的创新活力各具特色

       中国三大城市群处于什么水平？

       华东师范大学城市发展研究所所长、教授曾刚告诉新京智库，过去三大城市群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例如，竞争投资，特别是来自中央政府的外商投资和研究项目，甚至包括人才，因为城市群中的每个城市在地理上都很接近，而且空间也很连续。

       “‘十三五’期间情况有很大的变化”，曾刚介绍，三个城市群内部各城市开始强调应该成为“一家人”，更多转向合作。现在一些城市，比如北京、上海、深圳和广州等，有些投资还不一定要。因为这些特大城市土地资源相对紧张，要对投资进行筛选。“不像以前，只要有投资都要，现在慢慢开始更多转向高质量发展了。”

       2012年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城市经济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叶堂林-2019对比年三大城市群的综合创新能力，得出结论，长三角城市群的综合创新能力得分是由0.518增长到了0.970，京津冀城市群创新综合能力得分0.181增长到了0.473，珠三角城市群创新综合能力得分0.1BB贝博app下载官网下载57增长到了0.509。

       同时，三大城市群的创新效率也发生了很大变化。长三角城市群由0.72提升至0.93，京津冀城市群由0.35提升至0.81，珠三角城市群则由0.74提升至0.94。

       纵向来看，国内三大城市群有明显的发展痕迹。横向来看，国内三大城市群差距明显。

       沈凯燕介绍，发展活力是指未来的潜力，可以从战略性新兴产业、领先产业或企业活力（如独角兽企业，即估值超过10亿美元的初创企业）等方面反映出这种潜力的表现。自2016年以来，工业和信息化部每年都会发布一角兽企业的单一冠军示范企业名单。到目前为止，已经发布了5批。从这5批国家单一冠军的数量来看，长三角是最多的，呈现出苏南、浙江北部和上海的全球分布趋势。

       国际市场咨询公司CB Insights数据显示，2020年2月初，全球独角兽企业数量超过1000家。其中上海68个，京津冀64个，粤港澳大湾区32个。

       沈开艳解释说，长三角在数量上是最多的。从数量上看，北京的独角兽估值最高，字节跳动贡献了京津冀地区所有独角兽估值的近一半。但从中位数来看，粤港澳大湾区的独角兽最具竞争力。从三个衡量点来看，三个城市群各有优势和特点。

       南开大学中国城市与区域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教授认真告诉新京智库，三个城市群的发展活力、创新能力、产业结构、要素流动等指标具有明显的向心、群体、联动的特点。简单地说，京津冀城市群的中心城市集聚特征更加明显；长三角城市群的梯队结构和群体特征更加独特；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群的联动和发展活力更加突出。

       具体来说，京津冀城市群以北京为核心，其他城市与北京保持着高度的经济联系，其次是天津和河北石家庄。京津两城联动与石家庄等区域中心城市相结合，形成了以特定空间结构为主导的核心城市发展模式。

       在长三角城市群的五个主要城市中，上海的外部经济联系最强，但其他主要城市的辐射能力也相对平衡。长三角城市群的要素流动等经济联系较强，产业结构梯度合理，创新能力强，竞争力强，正从一群城市向城市集群转变。

       与其他两个城市群相比，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群中各城市与中心城市的经济联系强度最高。这说明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群也有明显的‘中心城市引领’特征，核心城市的极化效应明显。

       京津冀的金融资源配置能力更加突出

       金融在城市群发展中也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辽宁大学经济学院教授林木溪写道，理论和实践表明，金融和城市群经济（协调）发展的过程和阶段相互伴随，金融潜力服务于实体经济形成的金融经济实力已成为促进城市群经济协调发展的重要驱动力。

       曾刚介绍，由于中国的金融发展划分管理，长三角地区的金融行政管理属于上海和南京，导致长三角城市群金融区错位。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成为长三角城市群金融协调发展的障碍。

       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粤港澳大湾区发展办公室发言人告诉新京智库，纽约、旧金山、东京湾区分别为金融、科技、产业枢纽，粤港澳大湾区则三者兼备。大湾区两个特别行政区和内地九个城市各有不同且可以互补的优势。香港既是国际金融、航运、贸易中心，同时在专业服务及科研等方面享有优势。广东省是具有全球影响力的高科技产业带，其中深圳是集聚内地创新科技资源和人才的枢纽。

       抛开香港和澳门不谈，周密认为珠三角也是中国经济活跃的地区，区域经济实力强，市场发展程度高，产业关联度好。

       珠江三角洲地区的缺点是地区金融发展不平衡，未能形成金融合作协调机制。金融基础设施不完善，影响了金融要素的流动。

       对于京津冀地区来说，京津冀地区的优势在于其突出的金融资源总量和资源配置能力。其中，北京综合金融实力最突出，证券业相对发达；天津特色专项金融发展亮点；河北金融发展差距较大，主要是银行等传统金融。

       暨南大学经济学院研究员王鹏告诉新京智库，金融业的发展并没有很好地反映企业发展的内在本质。这与中国股市和金融市场有很大关系，即上市公司的股票上涨或下跌不能很好地反映企业的业绩发展水平。

       区域协调发展仍在改善空间

       三大城市群的一个明显特点是，城市群内各城市之间的协调发展还不够。

       北京大学首都发展研究院院长、教授李国平向新京智库介绍，与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相比，由于北京、天津、河北的产业关联度较低，京津冀在这方面会更加明显。北京主要是电子信息、生物医学、金融和服务业。河北主要是钢铁、煤炭、电力等靠近原材料工业和能源的行业。这三个地方的产业结构差异很大，没有形成共同产业的上下游关系，这也导致了京津冀技术交易量小。

       北京师范大学统计学院副教授杜永宏写道，北京是中国论文发表、专利发明和技术交易的高地。相比之下，天津和河北的论文合作、专利合作和技术合同出口并不多。京津冀地区没有充分反映协同创新，也没有反映区位优势，特别是与企业商业行为直接相关的专利合作和技术合同出口交易量的优势不明显，京津冀地区的协同创新仍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事实上，上海和江苏，浙江的技术交易市场也是分开的。一种流行的合作方式是分级扩散，即专利合作在北京与上海、北京与深圳之间的合作较多，而三个城市群的内部合作较少。由于北京、上海或深圳研究人员在科研工作中遇到的问题相似，很容易达成共识，实现双赢的合作计划。

       王鹏认为，这是因为城市群内部互助机制不够好，这可能与区域发展水平有很大关系，因为城市之间的地方保护主义概念相对较重，交流合作意愿不是很强，这在珠江三角洲更典型。

       问题是，这三个城市群仍然面临着更严重的问题。同时，从事人口经济学研究的王红霞表示，从城市群竞争力建设的核心要素来看，三个城市群建设过程也面临着两个瓶颈（潜在限制因素），即人口老龄化对人口流动和劳动力供应的影响和挑战，以及土地、劳动力等生产经营成本上升的限制。

       同时，我国劳动力成本普遍上升，土地成本高，在周边国家相对廉价的劳动力和土地成本竞争下，将不可避免地进一步吸引全球生产和服务转移，如果不能有效解决，将不可避免地进一步影响世界级城市群的建设过程，王红霞说。

       越来越接近世界级城市群的目标

       虽然中国三大城市群与五大世界级城市群还有一定距离，各城市群面临着各自的挑战，但优势也很明显。

       王红霞表示，与其他世界级城市群相比，中国三大城市群的共同优势在于人口规模庞大。即使是京津冀人口最小的城市群，人口规模(约1.1日本太平洋沿岸城市群也是世界五大城市中人口最大的1.5大约两倍。中国最大的长三角地区总人口超过2亿。庞大的人口和市场规模也是帮助长三角城市群建立在世界第六大城市群的重要因素之一。

       另一个突出的优势是中国三大城市群内的交通一体化程度较高。王红霞表示，这得益于中国高铁和城际快速交通的日益完善。一小时通勤圈覆盖了城市群内的大部分城市，三大城市群基本实现了城市化效应，极大地促进了世界级城市群的建设。

       近年来，三大城市群也取得了巨大成就。在某些方面，它已经达到了世界级城市群的水平，有些指标甚至超过了一些五个世界级城市群。

       以粤港澳大湾区为例，在某些方面已成功跻身世界级城市群之列。

       2022年2月28日，广州日报数据与数字化研究院(GDI根据《粤港澳BB贝博app下载官网下载大湾区协同创新发展报告》(2021)，近五年《粤港澳大湾区专利合作条约》(PCT)公开总量约12.20纽约湾区和旧金山湾区仅次于东京湾区1万件2.88倍和3.40倍。粤港澳大湾区PCT公开量保持正增长，2016-2018年增幅较快，自2019年以来增速虽有所放缓，但年复合增长率仍居四大湾区之首。

       香港粤港澳大湾区发展办公室发言人表示，根据《规划纲要》，香港作为区域发展的核心引擎，将继续发挥比较优势，加强辐射驱动作用。

       据《经济日报》报道，自2014年京津冀协调发展战略实施以来，京津冀地区继续加强协调联动，非资本功能缓解取得阶段性成果。工业、交通、生态环BB贝博app下载官网下载境、公共服务等关键领域率先取得突破，稳步推进高质量发展。京津冀地区以建设产业合作平台为起点，积极开展各种形式的对接活动，产业对接进入快车道。

       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底，河北省已承担京津转入法人单位2.9一万个工业活动单位1.1一万人。天津滨海中关村科技园成立五年来，与北京中关村示范区合作发展密切推进，注册企业3000多家。其中，北京企业占新注册企业的三分之一，科技企业占40%，已成为京津重要的合作平台。科技创新链的形成加快。自2014年以来，北京输出到天津和河北的技术营业额已达到1760.4亿元，年均增长率超过20%。

       更显著的变化是GDP。2021年，京津冀地区生产总值合计9.62013年，万亿元1.7倍；2013年京津冀三大产业构成比例为6.2∶35.7∶58.1变为2021年的4.5∶30.6∶64.9。

       这种差距将进一步缩小。2020年10月，北京市发布了《关于建立更有效的区域协调发展新机制的实施方案》，提出到2035年，区域协调发展新机制在促进南北地区平衡、缩小城乡发展差距等领域发挥了重要作用。

&nbsBB贝博app下载官网下载p;      沈开艳认为，世界级城市群从来没有一个标准概念。一般来说，长三角城市群不包括在内。

       但长三角在经济总量上的优势也很明显。王红霞介绍，2021年长三角城市群GDP总量已基本达到甚至超过美国东北部大西洋沿岸城市群(也称波士华城市群)、北美五大湖城市群、英国中南部以伦敦为核心的城市群、日本太平洋沿岸城市群。

       新京报记者 肖隆平